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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番外】Trick or kiss(盾冬衍生‖Frank×Lance拉郎)

兰斯出院的时候入了深秋,他在弗兰克的车上睡了一路,枕的是玛丽最宝贝的美国队长枕头,因为还在恢复,所以醒过来还是由于晕车而吐得昏天黑地。   
“要命。我现在对车可能有了心理阴影。” 
“兰斯,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昨天还在拿手机刷最近车展的消息,要不是我拦着你把票都买了。”   
“哦——这位老爷爷,你去车展真是去看车?难怪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单身。”   
“我真希望这次车祸让你忘的是二十八年的记忆。你这毛病估计也就格式化回厂重铸才能改掉了。”   

玛丽坐在副驾驶上,拿之前兰斯送的笔记本琢磨着微积分题,忍不住差了句嘴,“兰斯叔叔这你就错了,弗兰克还单身是有别的原因。之前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后来嘛。你知道的,失而复得明明在感谢上帝却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戏码。”   
“玛丽。”弗兰克呵止道。   
“嘿!我是在帮你。”   
“谢谢,玛丽,但我不需要。”   
玛丽合上笔记本向斜上方瞥了弗兰克一眼,有点无奈地评论说,“你真可怜弗兰克。”

“那个,等一下,我虽然不是很想打断你们,但是。”兰斯扶着弗兰克的车座探出一个脑袋来,“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故事,听上去还挺有趣儿的。”   
“没什么,回去躺好,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家了。”   

兰斯瘪瘪嘴有点失落,却故作大方地摊摊手重新躺回车后座,“行吧,不告诉我,只要你不怕以后被我一直问会烦死。”   
“兰斯,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就是这一年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能解释清的,你在医院这段时间我一直想找你能接受的方式好好讲给你,遗憾的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长话短说。”   
“好。”弗兰克耸耸肩,拿起右手边的水杯小口喝了一口,“你喜欢我。”   

车内一片死寂过后。   
“帅啊弗兰克!”玛丽尖叫道。   
后座的兰斯扯了个塑料袋突然又开始哇哇大吐。   
玛丽摇摇头,“……哇哦,看起来,他被你恶心到了。”   
“别胡说玛丽,他是晕车。”  

其实一开始兰斯是不愿意跟他们来到小镇的。他想回家,他自己有家——如果他独居的房子算得上家的话。
弗兰克不同意,执意要兰斯跟他一起走。
“为什么啊阿德勒。”
“…就是不行!”

兰斯歪过脑袋问那玛丽,“可怜的孩子,你舅舅一直这么暴躁吗?”

玛丽也是感觉很神奇。头部受伤的明明只有兰斯,瞬间改变的却是两个人。   

弗兰克之前总和人有种很疏离的距离感,自从兰斯出院后,虽然嘴上依然不会太温柔,但是其实变得超级粘人又患得患失。   

“兰斯,午餐想吃什么?”   
“都行吧。”   
“我就象征性地问一下,反正是我做饭,你也没得选。”   
“……。”   

“吃完去海边吹吹风?”   
“可以啊。小玛丽昨天就提了来着。”   
“你现在怎么能吹风。我不刚和你说了不能着凉,怎么就不入心呢。”   
“……。”   

“药吃了吗,一日三次一次一片那个和一日两次一次三片那个。”   
“……弗兰克。”   
“嗯?”   
“你能不能先把手撒开,抱得太紧了!我记得你十八年前还没有这么烦人啊。”   

玛丽做过一个梦,梦到弗兰克变成了一只雨夜湿漉漉的小金毛,跟着兰斯走过了好几条街,“嗷呜嗷呜”低低叫唤着,就希望能被兰斯抱一抱,可是兰斯像是看不到他一样。  
他们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走得没有尽头。 

小金毛超级委屈,可怜巴巴抬着头,只想要个拥抱和一点爱。   
玛丽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表露出来,到最后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活该弗兰克!山水轮流转!”   

只有失去过的东西才知道珍惜,但是大部分等知道珍惜的时候都是为时已晚。   
几个月前,兰斯辞职后匆匆赶回小镇的路上突然失踪下落不明。   

“阿德勒先生,您不要每天都来警局了,我们也很忙的。您要找的兰斯·塔克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何况怎么也是个名人。您要有心理准备,他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您可能跑几十年等来的还是这个结果。”   

弗兰克的表情是淡然的,就像一切都有了把握一样,他根本不担心。他还是会按时接送玛丽,会把生活料理的井井有条,修船的手艺也日益精进。

“别担心,玛丽,兰斯叔叔说了要回来看你的,他一定在什么地方遇到些什么事,而且不方便联系我们。”   

深夜里玛丽偶尔会做噩梦,梦醒了她就赤着脚去弗兰克的房间想要一个拥抱。地板很凉,她推开门,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弗兰克坐在床沿的背影,他的背影在轻轻颤着,已经极度控制却依然听得到呜咽。那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的哭声,极其轻微而低沉,所有的绝望和悲恸都涅灭在黑暗里,将那些表面用于误导人的东西除去,依然像一个五岁男孩不小心放飞的氢气球后的嚎啕。          
最舍不得的,不愿意失去的。         
五岁时的氢气球。         
十岁时的遥控汽车。          
十五岁时收到的情书。          
二十岁第一个工作。          
三十岁时遇到的你。         

只要我当时稍微有点勇气,我就会让你知道我,我有多在乎你。我曾差点拥有你,想想就心酸。   

那是玛丽第一次看弗兰克掉眼泪,她钻进弗兰克的怀里,靠在他身上,轻声说,“会没事的。”   
弗兰克的情绪一瞬间就隐藏地干干净净,他依然表现得平静而理性,“玛丽,如果面对伊芙琳的威胁,我不是直接赶他走,而是和他好好商议对策,他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急着回来而突然失踪,至今生死不明了?”   
“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这么论,那原因还不是我?”   
弗兰克将玛丽搂在怀里,亲了亲她脑后的发,“抱歉,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弗兰克,你是个好人,上帝都看在眼里呢。这件事发生肯定不是为了惩罚你,它背后一定有还有别的意义。”   

在医院昏迷了两个月才醒来的兰斯看到弗兰克第一眼,问了句,“朋友,你有点眼熟。……嘿,你眼睛有点红,没事吧?”        
他盯了弗兰克看了有许久,挑了挑眉毛,“你不会是弗兰克·阿德勒吧?老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兰斯,听着,你经历了一场车祸。”         
“那你怎么在这儿?…哦我知道了。”         
“你想起来了?”         
“就是你他妈撞的我吧?!”         
“…你这什么脑回路啊。”   

弗兰克自从在乎了一个蠢蛋,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像一个蠢蛋了。   
玛丽想到这些,笑了出来。   

兰斯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记忆找回来是有点难了,身体上的伤还要养。这段时间弗兰克不再是玛丽那个体贴入微的超级奶舅,他几乎变成了兰斯的舅舅。不仅给人裹成了粽子,还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   

“我看,你们认个父子得了。”玛丽说。   

日子就这么过着,仿佛有兰斯和没兰斯也没有很大区别。也就是弗兰克多操了一份心,要时刻提防兰斯带着玛丽搞出什么幺蛾子。比如说教玛丽一套体操动作,空中转体五百四,脑袋瓜着地。   

饭后弗兰克就会督促兰斯吃药。兰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近三十年,对这种苦苦的小东西打心底抵触。他将它们放在舌尖,艰难地一勾咽下,然后喝大量的水。
“真要命。老子再也不吃了。”每次吃完后兰斯都会这么说。
弗兰克收了水杯,“为了早点康复。”
“一年的记忆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不行。”弗兰克看着他说,“想起来,兰斯,记忆很重要,求你了。”

兰斯对这样的待遇很是莫名其妙,但是不享受白不享受。只是在吃饱了睡足了的时候偶尔也会问一些问题。   

“其实,为什么要带我到你家来?为什么不送我回我自己家?”   
“你的房子被我卖了。你治疗这段时间很花钱的。”   
“……我的房子。来生再见吧弗兰克。”  
“把刀从你脖子上拿开兰斯塔克!这是个玩笑!”弗兰克忙解释道,“放轻松,我只是觉得你回去也是孤身一人,玛丽要上学,这儿我离不开,所以让你来这边。”   
“呼。”   
“我只是卖了你剩下的那辆车。”   
“……”   
“把刀从我脖子上拿开兰斯塔克!”   

兰斯也会问问之前的事情。
“说起来咱们是怎么又见面的啊?”   
“你来我们镇上找一个女孩儿想带回国家队。”   
“哦。那现在她呢?”   
“她得了世锦赛冠军。”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我带出来的队员……” “不是你带出来的,她没跟你走,是霍普教出来的。”   
“那个疯女人?上帝啊,我怎么又碰上她了。” “别这么说霍普了,她还帮了我们……哦不过说起来,你出车祸的直接原因还真是她。” “……这是哪门子帮啊喂。”   

霍普也来过几次,前任见面分外眼红,每次她来弗兰克都要把玛丽支出去,不然两个人对着骂街的时候真的是太少儿不宜了。  

“哟,塔克先生,十年不见了您的阳痿治好了吗?”
“哟,霍普小姐,十年不见了您是不是还是没人要啊?”
 
霍普偶尔也会跟弗兰克打个招呼,“早啊阿德勒先生,你昨晚和你的混蛋小男朋友兰斯塔克做了几次?”   

“她在说什么啊?”玛丽问。   
“……做体操。我在和兰斯学习体操。”弗兰克硬梆梆地说。   

弗兰克修船的时候兰斯会在旁边看着。这个季节难得的艳阳,将海滩照出一片金灿灿,而另一边的海水激起的浪花像在发光一样,海面上还有一些白鸟。   
宛若一个绝对理想又绝对纯粹的国度。  

弗兰克无端又想到了霍普那羞于启齿的打招呼方式,借着拿螺丝刀的机会看了眼一门心思摆弄着小零件的兰斯。   
兰斯很好看的,五官周正,眉眼浓秀,硕大而碧绿的眼睛美得像小姑娘。只是那张面孔上总是带着不甚友好的表情,或是嘲讽,或是不屑,或是老谋深算的微笑,活脱一个浪荡子。只有当他安静下来,才能发现,这本来是多纯净一副面容。   

弗兰克先前没注意过,现在注意到了,就越来越爱看兰斯。   
那是他的人,他看向兰斯多少带了点占有欲和骄傲。俊朗的,精致的,同时拥有一个讨人厌的性格和一个澄澈灵魂的年轻人。他该拿他怎么办呢。   
弗兰克也想过,告诉兰斯一些他臆造的事情,比如他们已经曾缠绵过床榻……或者不用这么夸张,至少说他们已是相依为命,曾将灵魂系在同一叶翰海孤舟上,绝对地信任、依赖、与相爱。告诉兰斯,现在的他是不会将一个吻当作件什么事儿的。过去整整一年在兰斯身上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他一定是会信的。  但是弗兰克不能,他不能误导兰斯。   
“老看我干什么。”   
“你还是挺好看的。”   
“弗兰克,拜托,可别对我动什么歪心思。”  弗兰克内心并无太多波澜,他没停下手中的活,“不会。兰斯,我只是欠你的。”   

“嘿,别再说那场车祸了,我自己驾驶不小心,和你有个什么关系啊。”   
“你还为了我辞了职,之前你说体操就是你的生命。”   
“那是我自己干累了,我跟每个前女友都说过她是我的生命来着。……说起来,我还有没有可能回去继续任职。”   
“不可能了,你出事前跟我说你辞职的时候拿咖啡浇了体育局一个胖子的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蠢家伙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我不记得了,但我猜当时我一定爽爆了。”   

“你还在我姐姐的墓前的花里写了这个纸条。”弗兰克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那那张纸条来递给兰斯。   
兰斯粗粗看了一眼,“是我的字迹…。我说你和玛丽都有人爱着,那是说我爱小玛丽,小玛丽爱你。”   
“你还…”   
“上帝啊,别说了弗兰克,你怎么这么执着。” 弗兰克耸耸肩,脸上露个无奈的微笑,手上还有机油,他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兰斯的脸,帮他弄掉了一根掉了的头发。 

“弗兰克。我想,过段时间我就该走了。” 

现在的兰斯还在适应,他不知道之前自己的情感到了怎样一个程度,并且不管是什么程度,直接从零过渡过去都很是件麻烦事。 

弗兰克有耐心。而且想到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兰斯在他们十八年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弗兰克老了。他确实不是当年那个白白净净又可爱却又孤僻的小模样了,他小时候的金发变得越来越黑,皮肤在海边风吹日晒也粗糙起来,甚至留了毛茸茸的络腮胡,唯独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澈,他头脑内知识让他几乎对一切理性而克制,眼睛里却包含深情与悲悯,而这些情绪被他的长睫毛掩盖着,藏了个妥当。 弗兰克不介意自己的模样,他还想让兰斯看得更多,看到更老,看到他白发苍苍身体发福,和兰斯一起抱着打折的面包谈玛丽男朋友的事儿。 
只要有你,就是最好的未来。   

那个周末是万圣节,恰逢了很好的星空。  兰斯雕了一些南瓜灯,弗兰克把糖果堆满了糖果盒,他们把玛丽打扮成了一个小仙子,粉色的裙,背后还有一对大大的蝴蝶翅膀。 

“这真是蠢极了。”玛丽说,“但是谁让我答应你做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呢。”   

他们去镇中心看了场热闹的游行表演后,玛丽就不情不愿地去挨家挨户要糖了。 
“Trick or treat!”   

糖果盒里的糖果被前来要糖的孩子瓜分地越来越少,弗兰克突然发现兰斯不见了。   他听得门被敲响,开门看到的却是穿回这些大大USA运动服的兰斯。   

弗兰克觉得有点好笑,“你这算是扮的谁?” 
“一年前的兰斯·塔克。”   
“那进来吧,一年前的塔克先生。”   

兰斯晃了晃几乎见底的糖果盒,说,“弗兰克,我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一年前的事情了。我常常觉得,你对我像现在这么好都是因为我以前做过的事,但是那些要命的鬼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你明白吗,对我来说它们不存在。我只觉得我们隔了十八年突然又见了面,然后你莫名其妙对我很好。我就在想,如果没有那些事,单凭我这么个人,会让你对我这么好吗。”   
“兰斯…”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这些问题很苛刻也很没意义,也知道我这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兰斯放下糖果盒看着弗兰克,“虽然难为你让我很高兴,但是我玩够了。”

“你还想走吗?”
“不了。反正我工作也丢了,还不如留下来。我还有一些存款,你又那么爱修船,别再打零工了,咱们开家店吧,做做相关的事,一起看小玛丽长大。”

弗兰克这辈子处理感情的精力好像全花在这一年多里了,他苦笑了一下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像做了一个梦。   
兰斯走向弗兰克,眨眨眼,露出一个微笑来,“阿德勒先生,Trick or treat?”   

“小朋友,”弗兰克长长松了一口气,搂了兰斯的腰肢说道,“你这样是要不到糖的,你只会要了我的命。”   

“那…Trick or a kiss?”   

这个夜晚的月光,比蜻蜓点水轻轻一吻的夜,还要温柔上许多许多。

“你知道绿色的眼睛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狼。兰斯,吃了我。”
前文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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