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杂低产,画风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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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cp# #脑洞有毒慎食#

蒋先生是个体面人,贼啦体面那种。

出众的外貌满意的工作优异的学历,每日一身黑西整理得体,头发梳得锃亮锃亮一丝不苟,语言举止文雅而绅士,天生的好性子。他活得就像教科书一样。

可是体面的蒋先生体面的生活结束得突如其来毫无防备。

1.

那是他难得的休假,心血来潮请了很长的时间去陌生的城市,他的不幸开始于那班飞机。

“先森您好,请问需要什么腐污(服务)?”

空姐的普通发非常的飘准。

蒋先生放下报纸抬眼一瞧,随后掏出了强效救心丸。

蘑菇头一个空姐,拙劣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熊孩子画的小人儿,口红沾到了牙齿上,丝巾上还沾着白花花的面粉痕迹。咣咣踏着步子过来,那势头宛若要抄家。粉紫色的裙子下面露出的大粗腿腿毛堪比蒋先生。

然而我们文雅的,绅士的蒋先生是不会乱了方寸的,“麻烦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吃的。”

“蒜瓣儿,大葱,韭菜饺子。”空姐也很礼貌地回答道。

“那就来份儿韭菜饺子吧。”

“对不起卖完了。”

“…。这飞机上就我一人儿你卖给谁了?”

“我吃了。不信你闻。”

很好蒋先生信了。

并且庆幸飞机早晚有降落的时候,啊快让这场噩梦结束吧。

2.

蒋先生第二次碰到她是在一家火锅店。

“是这样,我们店里的食材绝对都是最新鲜的。您瞅这西兰花…等会儿我把这泥给擦擦。”

“…不不,我不吃了。”

“等等先森,您看您后背上有只蚊子,看我拍死他”

她把他扛过去就是一过肩摔。

体面的,绅士的蒋先生突然有点要打人的冲动,“壮士,恕我直言,您像个智障。”

蒋先生第三次碰到她是在一家厨艺培训中心。

“先森。您这就不对了,您想想您女朋友切菜的时候切到手了您该怎么哄?来,这样,现在您就假装是你女朋友,来,跟我学,哎呀,切到手手了。”

“…切,切到手手了?”

吧唧。

她亲了他的指尖。

“懂了吧,来,再跟我学一句,哎呀,烫到脸脸了。”

这次蒋先生是拒绝的并且选择夺门而逃。

很快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诶嘿不对,这情节画风不对啊!不该是这样啊!

蒋先生是想不通的,为什么她在哪儿都有打工,就像有预谋一样,他去哪儿他跟到哪儿似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一定是个诅咒。

诅咒就是她的名字,她叫,薛不惠。

3.

蒋先生那天去看了心理医生。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备忘录确实提醒他那天九点去看心理医生,还标明了地址。因为被薛不惠的事儿烦到怀疑人生,他选择去看看。

然而在他絮絮叨叨一口气讲完最近所有悲惨的遭遇之后,医生原本背对他的转椅转向了他。

很好,连医生都是薛不惠。

蒋先生觉得隔壁精神病院可能更适合自己。

穿着白大褂的薛不惠扶了扶自己的大黑框眼镜一本正经在纸上写写画画,“哦,你这个问题嘛…”

“薛不惠!不要玩儿我了好吗求你了。”蒋先生感觉血槽已经空得差不多了。

“我听懂了…薛不惠是个人对吧?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看谁都像她?哦,你这个问题很严重啊真是。”

“…那我怎么样才能康复呢。”

“来我们试试音乐疗法。跟我唱出来,放松身心哈,来——浙江温州浙江温州…”

“薛不惠。”

“诶,江南皮革…”完了。露馅儿了。

演不下去了薛不惠选择卖了个可怕的大萌。

“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老缠着我?”蒋先生一脑门儿的黑线觉得心累极了。

“这个。你看,每次你一出现就带动了周边磁场发送了和我相融的电磁波阴差阳错就吸引我过来了大自然的规律是抗拒不了的呀。”

嗨呀这一脸无辜得那么标准得是排练了很久了吧!

“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真的很讨厌我啊?”

“嗯!”

“…那这样吧,这个给你。”薛不惠叹了口气,翻出来一个造型诡异的头盔,附带了一个有大红色按钮的遥控器,语气有点哀伤,“带上它,按下这个键,关于我的记忆就完全消失了。你考虑清楚啊。”

蒋先生毫不犹豫地带上头盔夺了遥控器。

“…你好歹假装犹豫一下给点儿面子啊!”

他狠狠心,按下了按钮。

4.

然而啥反应都没有。

薛不惠笑的就差满地打滚儿了,“这你都信。”

蒋先生怒摔遥控器选择不理丫的正要离开,却被薛不惠又拉住了。

“先森,你还是蘑菇吗?”

“…你全家都是蘑菇。”

“你好好想想。”薛不惠今天很不像她。

5.

也就是三个月前吧。

从心理诊所下了班的薛不惠正要回家,却在车站牌旁边看到了撑了把黑伞蹲在地上的一个年轻人。那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无风无雨,更没有太阳。

她弯下腰偷偷看他。年轻人的侧颜俊秀而精致,温文尔雅的样子,多了几分书卷气。

薛不惠用差不多的智商水平显示了自己足够的真诚,终于换来年轻人开口。

年轻人小心翼翼附在她耳边说,

“告诉你个秘密,我是蘑菇。”
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双眸子像罩着水蒙蒙一层化不开的雾,他病中稚气如少年。

“…你这个地方不适宜生长,跟我来我带你找个土壤肥沃的地方好不好?”

她笑眯眯向他伸出了右手,看着他犹犹豫豫地轻轻搭上。
“蘑菇…要长得很大很大——”

薛不惠用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催眠他,终于知道了过去的事情。

她看到了蒋先生的回忆,漂亮温柔的女友,飞机上浪漫的邂逅,她的轻声细语与善解人意让蒋先生就此沉迷。后来便是接二连三的巧合相遇,而后是相知相爱相守。直到有一天,女孩儿死于车祸。

蒋先生一蹶不振精神恍惚请了长假来到外地散心,病情却又突然严重到不可收拾,因为异乡无亲无故,终于到流落街头。

薛不惠决定另辟蹊径,她催眠了蒋先生,把那些原本美好的记忆全部替换成了自己参与的各种尴尬事与黑历史,一提就心绞痛和上火那种。

他便不会就此沉迷了吧。
有时候遗忘,就是新生。

6.

薛不惠讲完这些后,看到蒋先生早已没有声息地泪流满面。

“我说嘛。好像…丢了什么一样。”他摸了摸心口,胸腔偏左的地方,那里隐隐作痛。

薛不惠递上几张纸巾,伸过来的手却被蒋先生打落。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有什么权利擅自修改我的记忆?我他妈根本不想被治好,你把她还给我啊!”他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拂落在地上,在一片清脆的破碎声中哀嚎地像个受伤的野兽。

“…对不起。我做不到,修改过的记忆,就找不回来了。”

“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我,真走了啊。保重。”

“滚啊!”

这一次,薛不惠真的消失了。

蒋先生出了诊所,头一回清清醒醒的站在异乡的街头,淋了一场淅淅沥沥一点都不尽兴的雨。
他发现自己找不到家了。

为什么心里更加空落落的呢。

6.

他第二天又去了那个地方,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什么诊所,破旧的房子空空荡荡,很多年没人用过了。向周围所有人打听,都问不到薛不惠的一点儿情况。

蒋先生有点慌了。

再也遇不到薛不惠的日子冗长而无趣。
虽然那种关注更多的给他带来的是困扰,可是大概再也不会有人像她一样在乎自己了。
多少个夜里,蒋先生难过的觉得像是快要死掉了。

他想说句谢谢啊,抱歉那天一时间没有接受事实过于激动了。他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7.

蒋先生死心了,他选择回家。

回程的航班上却没有吃光了韭菜饺子的空姐。

大概真的,见不到了吧。

“先生,麻烦让一让,我的座位在里面。”

蒋先生收了神思轻声道了歉,让一个提着包的男子坐了进来。无意间一瞟,却怔了片刻。

“薛不惠?!你…你去哪儿了我…这个…”

“先生,冷静一点。”男子和薛不惠分明长得一般模样,只是因为没有拙劣的妆容而格外清秀,语气轻轻冷冷的,完全不像薛不惠。

蒋先生这才幡然醒悟苦笑了一下。

“不过,这个名字我有点熟悉。”清秀的男子这样说。

“…您,认识他?”

“哦,想起来了,蒋易是吧?很抱歉,那是我一个人格,名字性格都不是我的。而且她的记忆我是不保有的。你知道,做我们这行,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方式对待,所以我习惯治疗每一个病人前创建一个人格,你的病既然好了,我就把那个人格注销了。”男子讲出来的设定新奇的很,“还有,其实我叫张海宇,而且。我从头到尾可都是男的。”

明明就是他可是突然成了陌生人。

薛不惠啊,是真的回不来了了。

“哦。”蒋先生心情有些复杂,“你这是要去…出差?”

“没有,随便逛逛,恰好就和你一班了。也没什么事,跟你走走也成。”

蒋先生说,

他问到了那个女孩儿的墓的位置,他想去献束花,而后开始新的生活。

“嗯,挺好。不过,您能先把治疗费用结一下吗?上次走太急忘了要了。”男子抱怨道。

“可是,我的病还没有好。而且不想治了。”

“???先生,你不能这样,不能为了赖账就污蔑我的水平。”

原本还装作沉稳冷漠的男子突然炸了毛,就有了点儿薛不惠的意思。

8.

可是你就是我的病。薛不惠。

哦不,还是说,张海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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