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命运（4）（脑洞向|如果当年掉下去的是史蒂夫）
前文： 3
（七）
史蒂夫醒过来时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伤口也被处理过。
此时他正被绑在椅子上，背后的手还有额外的枷锁，按理说这样的东西是困不住他的，但此时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越是挣不开，他就挣扎得越厉害，可是依然无济于事，只会让他迅速得疲劳了下来，很快他就没了力气。
他就死死盯着巴基，那目光是怨毒憎恨的，仿佛希望能用眼神杀了他一般。
巴基就站在他对面将双臂交叉在胸前看着他这一番折腾，有些悲哀叹了口气，“史蒂夫，别挣扎了，会很疼。我给你注射了一些东西，会让你失去绝大部分的体力。很抱歉，我必须确保你不会再逃跑了。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可能有点小。嗯……可能回头我会给你买件合适的尺寸。好了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好好谈谈吧。”
史蒂夫不说话，依然是那样看着他，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巴基走近了一些，将紧紧捆绑的绳子稍微松了一些，好让史蒂夫不至于太过难受。松绳子的时候，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史蒂夫，仅仅是这样就让他觉得心安。
他还是觉得像个梦一样。七十年了，他每一次在梦里梦到史蒂夫的时候都会在触碰到他的前一刻突然醒过来，但是这次没有，他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在自己面前。
“史蒂夫，你要清楚，我有的是时间，你不能一直不说话，不然我们解决不了问题。”巴基收回手真挚地直视着史蒂夫的眼睛说道，“我是想帮你，不然我早就把你交给神盾局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真相。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巴基离他很近，本来是想给他些威慑的，但是氛围反而有些怪。史蒂夫的唇动了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他没避开那目光，而是凑得更近了一些，“为什么叫我史蒂夫？”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很久不曾开口说过话一样。
“这是你的名字，史蒂夫罗杰斯。”
“不是，这不是我。”
“史蒂夫，好好看着我，你还认不认得我？”
“我认得你。”史蒂夫梗着脖子就那么看着他，语气不带一点感情，“你是美国队长，是会杀我的人。”
“我不会。”
“你会。”
史蒂夫严肃的神情让巴基又想起了那时候他说过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们中有一个人真的变坏了，另一个人一定要杀了他。
“我不会，因为我当年根本就没有答应你。”
史蒂夫的眼睛里便满是疑惑。
巴基看着他，那些年的回忆在脑海里一一浮现迅速地闪过一遍又一遍，他一直以为一件事情能被证实真实存在怎么着也要两个人共同记得的，但是现在却只成了他一个人的故事。之前无论史蒂夫离他远与近，他都能感受到来自史蒂夫的光芒，洁净而耀眼。而如今这个人就在眼前，却早就陷入了黑暗的泥潭里。六岁的史蒂夫，十六岁的史蒂夫，二十六岁的史蒂夫，都永远不会用那样的表情来看他的。
就是一瞬间，巴基所有伪装出来的平静与理性瞬间崩塌，他还准备了很多问题希望能击垮史蒂夫的心理防线，还有很多管用的审问套路还没用出来。单单是面对着史蒂夫，巴基所掌握的，所引以为傲的一切早已溃不成军。
他拥抱了史蒂夫，将已经湿润的眼眶搭在他肩头。
“史蒂夫，对不起，对不起，要是七十年前我能拉住你，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托尼也不会死。史蒂夫，我想念你了七十年，为什么如今我们要像现在这样。”
他失了所有理性，哭到近乎嚎啕，将史蒂夫愈发勒得紧了很多。
史蒂夫感觉到肩膀很湿，他不明白那液体的意思。他也没办法信任巴基，他被告诫过，眼前的男人是随时会杀了他的，或许这一切都是一个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过。
“朋友，对吗？”
“对。”
（八）
史蒂夫什么都不说，他们只能这么耗着。
巴基不敢给他松绑，倒了一杯水递到史蒂夫唇边。史蒂夫也渴了，但是却闭着嘴不肯喝。
“没有毒。”巴基无奈地说，“我如果想杀你根本不要这种办法。”
史蒂夫有些动摇，却依然不张嘴。
“史蒂夫。你是信任我的对吗，不然你也不可能来找我。那现在我希望你能更信任我一些。”他看着史蒂夫轻声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会害你，那就是我。”
史蒂夫长长的睫毛在眨眼之间轻轻地颤，他轻轻抿了一小口，没有任何问题，而后一口气喝干净了整杯水。
“还要。”
他们之间建立信任的过程很快，像九十年前一样。
趁热打铁地，巴基又喂给他一小份土豆泥。
巴基给史蒂夫看了那本相册。他们，佩姬，霍华德，还有咆哮突击队里烦人的老伙计们。
“史蒂夫，你知不知道托尼——就是一周前你暗杀的黑头发的男人是霍华德的儿子。”
史蒂夫摇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霍华德是谁？”
史蒂夫的目光有些茫然，“我不记得一周前的事情。他们用一些东西让我不断遗忘，很疼。”
“再也不会疼了，失去的记忆我也会帮你记起来的。我已经找到你了，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了。”
“巴基。”史蒂夫问，“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巴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低垂眼眸思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而且很多。史蒂夫，你是有错，但错不完全在你，我们要解决的是你背后的人。在让神盾局接管这个事之前，我必须带你见见霍华德，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些，或许我应该提前让他有些心理准备。有很多事情你要面对，但是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好吗？”
巴基打电话给玛利亚，得知霍华德还在实验室里搞着什么新发明。或许，他只是需要点什么精神寄托吧。巴基回过头看史蒂夫时，史蒂夫已经睡着了。他闭上眼睛时干净得像个孩童，和他们在战场那些年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依然是满腔赤忱的那个史蒂夫。
巴基不贪心，他只希望能和史蒂夫再在一起呆个一两天就好，反正如今他控制住了史蒂夫，也不会再有无辜的人遇害。他知道一切该有公正的方式来做一个了结。
冰箱空了后，巴基不得不出去采购一些东西。他确定史蒂夫并不能逃脱之后才出了门。
然而在巴基已经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接到了娜塔莎的电话。娜塔莎语气很急，要巴基立刻来神盾局一趟。
巴基将东西放回家的同时顺便确认了一下史蒂夫还在，才放下心来去找娜塔莎。
就在他采购的那段时间里，杀手又动手了。
巴基心下一惊，却不动声色继续看着娜塔莎给他展示的录像。
娜塔莎欲言又止了几番终于失了耐心干脆破罐破摔直接告诉了巴基，“其实先前弗瑞不想让你参与行动是有原因的，经过初步认证，这个人就是你的朋友，第一代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我们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又不得不告诉你了，因为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下一个要除掉的……”娜塔莎说到这里，看了巴基一眼，叹了口气说，“是你。”
“不可能的，娜塔莎。”
“巴基，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不可能，杀手不是史蒂夫。”巴基觉得脑子很乱，他扶着额头喃喃自语着，“不是史蒂夫，不是他。”
暗杀发生的时候史蒂夫明明还在自己家中，根本不可能是他。但是巴基不能直接说出来，他把这些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所有人一定还是认定了是他在偏袒史蒂夫。
杀手不可能是史蒂夫，至少不可能只是史蒂夫一个人。
故事突然复杂了起来。
谁都不可以相信。
后续：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