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命运（1）（脑洞向|如果当年掉下去的是史蒂夫）
#警告#：除盾冬全员友情向/亲情向，都会有交集，cp洁癖勿入，比心心
“告诉我，你杀过的那些人，你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他们每一个。”
（一）
雪下得很大，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意思。巴基轻轻呼了一口气，看它们瞬间变成白色的雾气，忍不住伸手想在消散瞬间去摸摸它们。他当然是摸不到的，意识到自己带了点孩性的时候，他讪讪地笑了一下，将酒红色的围巾重新往上拉了拉，而后拂落了一身薄雪。
他当然是不怕冷的，但是依然把自己打扮得及其臃肿，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格格不入。
这一路不算近，巴基却打算慢慢地走，一路上过了许多人家，门外拉起了彩灯，透过窗帘隐隐约约往里看还能看出圣诞树的轮廓来。
终究要有一个家庭，才是有资格过圣诞节的。
他到了斯塔克家的时候，佩姬是早已到了的。她坐在火炉边的沙发上，红色的火光给她已然苍白的头发染上了温暖的颜色，她此时正昏昏欲睡，不知道在睡梦里梦到了些什么。开门声惊醒了她，同时注意到的还有本在看报纸的霍华德。
“哟，瞧瞧这是谁，谁能想到美国队长也是要过圣诞节的。”霍华德放下报纸去迎，接过了巴基脱下的围巾和大衣，把他们挂在衣帽架上。
“去你的，霍华德，我在你家已经过了七十个圣诞节了。”巴基说着，轻轻一抬下巴，“胡子不错。”
“可不是嘛。你又留不了。”
巴基没继续和霍华德贫嘴，他去给了佩姬一个拥抱，“圣诞快乐，佩姬。”
“你也是，圣诞快乐。”佩姬微笑着说，“难得能休息一下了真是难得。”
“确实，事情很多……”
霍华德抱怨道，“嘿，整个复仇者里也就你一个人忙到连陪我钓次鱼的时间都没有了，托尼倒是天天地来赶都赶不走。
“是啊，除了管理公司，拯救拯救世界，再每天换一个约会的姑娘外，听上去他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了对吧？”巴基耸耸肩道，“那你为什么不找托尼陪你去钓鱼。”
“得了吧，上次叫他陪我一次，他十分钟就失了耐心，恨不得下水捞了鱼挂在鱼钩上。我要不拦着说不定他一炮让整片湖的鱼都直接熟透了。”
“我记得有个人七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是谁来着，你记得吗？看来我可以和托尼说说那个人一些有趣儿的故事。”
“要不是做不到，我是真想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佩姬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回想这几十年感觉自己像带了两个孩子，而且这两个孩子至今还没有长大。她朝托尼的方向喊了一声，
“托尼，巴基叔叔来了。”
托尼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杯热咖啡，“是的，我不光听见他来了，还听见他告我状了。”
“圣诞快乐啊小托尼，抱歉今年叔叔没有给你带拐棍糖和姜饼。”
“不必了，叔叔，不如把上次那个卖拐棍糖和姜饼小人的金发妞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也算是生日礼物了。”
巴基向霍华德一挑眉，“看吧，我说的，一天换一个约会对象。”
“哦，不知道是谁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教我泡妞了，本来那应该是去游乐园玩什么旋转木马之类的，结果呢。”托尼一个白眼，“我的初吻就被怂恿着给了一个带牙套的小女孩儿。”
佩姬扶着额头回忆起二战胜利那天霍华德想吻她，结果被她一拳打到泰晤士河里的事情。她看着九十多岁的两个人，心想当年谁带托尼都一样。
“哦，这个故事，我倒这没听过。”
“……霍华德，别这么看着我，是你让我在带托尼去游乐园的。”
“爸，你没听过的故事多着呢。比如我六岁那年巴基叔叔去执行任务给我穿上红裙子让我假扮议员的女儿做人质再把我捞回来的故事，比如我十岁那年被巴基叔叔丢到敌人内部去放炸弹的故事，再比如……”
“我看天不早了咱们先吃晚餐怎么样好的就这么决定了。”
这个圣诞节，在来斯塔克家之前巴基是去了一些别的地方的，当年咆哮突击队的战友们也都老去或死去了，一年年过去，他能去看望的人越来越少，到了今年他突然发现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于是他回了一趟布鲁克林。布鲁克林也在落雪，天气冷得异常。
巴基路过一片空地时便想起他九岁那年在这儿堆了一个最大最大的，大到让所有孩子赞叹的雪人。他给雪人安上胡萝卜鼻子和纽扣眼睛后，冲身后房子里趴在窗户上痴痴地望着的男孩子眨眨眼，然后在雪人的肚子上用手指写下男孩子的名字——史蒂夫。
而后他兴冲冲趴在那扇窗户上像小猫一样想要一些夸奖。
“这是我们俩一起堆的雪人！”
史蒂夫瘪瘪嘴，向玻璃呵了一口热气，然后在那片冰凉凉的洁白里用手指写下——“Jerk”。
霍华德和托尼今晚都喝得有些多，他们带着醉早早上床去睡了。
佩姬看到巴基站在窗口处正向外看，手里的酒杯还不曾放下。
“故意灌醉他们的，对吧？”
“不然我怕霍华德一会儿吃饱了会想杀了我。”巴基耸耸肩，他怕佩姬会冷，于是又把窗户刚刚开出了一条小缝给关上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要是今天回来，会不会冷。”
巴基没有提名字，但是谁都知道这说得是谁。
佩姬便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巴基，霍华德已经找了他几十年了，我们都清楚他回不来了。你不该一直让愧疚折磨着自己，你知道史蒂夫他是自己愿意……”
“佩姬。”巴基打断了她，并向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尽管这微笑在佩姬眼里是欲盖弥彰的疲惫，
“我知道，我都知道。”
（二）
巴基和史蒂夫认识的时候，一个七岁，一个六岁。
罗杰斯一家搬来了离巴恩斯家很近的地方。史蒂夫的妈妈带着小小的史蒂夫来这边拜访时，史蒂夫就怯怯躲在妈妈身后。
“史蒂夫，这是巴基哥哥，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巴基看着这个有着金色头发和漂亮蓝眼睛的害羞的男孩子，露出一个绝对纯良无害地微笑向他招了招手，这反而引得史蒂夫躲得更严实了。
“抱歉啊，我们家史蒂夫可能有点怕生。”
巴基直接上前轻轻拉住了史蒂夫柔软的小手，抬着头说，“阿姨，他好可爱啊，能不能把他送给我啊？”
“啊……要是史蒂夫愿意的话没问题。”
他带着史蒂夫回自己房间给他展示自己收藏的漫画和玩具，满满地铺了一床，而后带着孩子的炫耀和狡黠搂起史蒂夫的肩膀，“怎么样怎么样，你归我的话这些全归你。”
史蒂夫的眼睛在上面停留了很久，然后气鼓鼓地小声说，“不要。”说完就想出去找妈妈。
“别走啊小史蒂夫！我还有好东西呢。”巴基偷偷摸摸从床底下扒拉出小小一罐的爆米花，“一人一半！”
那个时候巴基是不知道史蒂夫是有哮喘的。
“妈妈！阿姨！救命啊史蒂夫要死啦！”
后来巴基来他家中看史蒂夫的时候，站在史蒂夫床前哭到嚎啕让他千万不要死的时候，史蒂夫坐起来，轻轻抱住了他。史蒂夫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干干净净的肥皂味，不像其他男孩子一身的尘土、汗臭和戾气。巴基不敢用力去抱史蒂夫，生怕他随时就化了。
“不是你的错。男孩子哭什么。”
“谁、谁哭啦！呜哇——”
他们在那之后就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巴基说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说出去，不然我在街头巷尾可怎么混呀。
史蒂夫歪歪脑袋说，“说什么？说你哭得像个小姑娘还一脸鼻涕的事儿吗？”而后笑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所以后来不管史蒂夫作为美国队长的时候形象有多光明伟岸，巴基都知道他切开黑的本质。
作为交换，巴基答应史蒂夫要永远保护他。
只是这个承诺在后来史蒂夫不断和人打架而巴基不得不替他挨揍的时候巴基都及其想把它收回。
“大不了，你不帮我了呗。我自己的事儿，我能搞定。”打完架回家的路上，史蒂夫捂着自己脸上的淤青说。
巴基心想：拉倒吧，没我你都够死二十次了。
巴基说要永远保护史蒂夫，可他没有做到。
托尼过来的时候，巴基把自己和史蒂夫的一张合照压在了桌子上一片杂物下。托尼把神盾局给的资料递给了巴基，而后自顾地歪在了沙发上，吃巴基桌子上的新鲜李子。
“嘿，注意汁水别溅到沙发上了。
“闭嘴，我赔你个新的。”托尼说着，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看那档案，“听说过这些事儿了吧。”
巴基想槽托尼两句，没有找到足够到位的句子，于是去翻看那档案，是近期几桩匪夷所思的暗杀，被暗杀的有政府高官也有科学家，凶手突破了层层防御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现在初步能断定这些事是同一个人做的了。”
“看上去是个棘手的对手。”巴基感叹着，“我倒是有点期待能和他交手。”
“如你所愿，弗瑞说让你随时待命，很快就需要你去把那家伙抓住。”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没有，只知道体力超越常人速度极快。”托尼吃了李子一抹嘴，过来拍了拍巴基的肩，“我觉得你最好把上次你约会的那个红头发的姑娘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以防你回不来了。”
“托尼。如果你不是钢铁侠，我敢保证你随时会因为口德问题被揍。”
“老天，看看训我的是谁，巴基巴恩斯？这一方面谁知道我不随父亲也不随母亲，偏偏随了你。我父亲可给我说过你跟罗杰斯队长说咆哮突击队的战友是白痴而引发一场斗殴的故事。”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打赢我。”巴基回忆了一下，“而且我保证那个红头发的姑娘对你没兴趣，因为我给她看了你小时候穿尿布满地爬的录像。”
“……打架吗巴恩斯？”
巴基看着那档案出神，里面有一些录像上拍到的模模糊糊的杀手身形，他坐在圈椅上一圈一圈地晃，将之前那张和史蒂夫的合影蹭落在地。
他扶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你看，现在我看什么都是你。
后续：2
